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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止//0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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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止//06

這天晚上,夏知是和太宰治睡在一間房的。

太宰沒有闡述過定一間房的理由,不過夏知想,太宰先生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。

豪華間的床夠大,足夠他們兩人一人一邊。

夏知先洗的澡,洗完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。

等太宰治出來的時候夏知已經睡得不省人事。

他笑了笑。

夏知主動選了靠外的一側。靠外的一側也靠窗。

太宰治看了一眼窗戶,走過去拉開了一條縫。這樣既能通風,又不會吹進太多冷風。
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兩天聽多了故事,夏知又做夢了。

夢裏一片茫茫大雪。她穿著淺色的雪服,踩著雪板,雪道上只有她一個人,頭上有溫熱的液體在流。

醒也是她先醒的。

她睡覺很規矩,仰面朝天,醒來時能看到昏暗的天花板。她眨了眨眼睛,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氣。她立刻去看太宰治。

青年還睡著。面容恬靜。

夏知松了一口氣。她收回視線,翻身想要下床先洗漱,卻在翻身的瞬間僵住了身體,渾身血液凝固。

——窗邊吊著一具屍/體。

雖然還沒有湊近檢查過,但夏知明白,雪場的怨靈傳聞又發生了。

“停止了對外開放啊。”身後響起了太宰治的聲音,他聽上去並無不快, “看來他們不太老實啊。”他起身,伸手握住夏知的肩膀: “嚇到了嗎”

夏知本能要搖頭,對上太宰治關心的眼神頓了一下,遲疑地點頭: “稍微有一點。”

不僅是因為窗邊吊著的屍/體,還因為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夢。夢中的場景和教練前一天描述的事故太過相似,現在傳聞又再現,毛骨悚然的巧合。

不。這一定不是巧合。

他們沒有報警也沒有通知任何人,太宰治檢查了屍/體。

屍/體的皮膚呈現橙粉色,是凍死的特征之一。結合前幾次案件,應該就是凍死的。

問題是——門窗都沒有被破壞的痕跡,兇手是如何悄無聲息地將一個成年男性的屍/體運進他們的房間吊起

“異能力者犯罪。”太宰治定論,他嘆了口氣, “說好的公費度假……”

夏知寬慰: “玩過滑雪了。”

等徹底調查完了整個房間,太宰治才慢悠悠地通知了藤本負責人。

他將藤本負責人的心虛盡收眼底,猜到這大概是那位二宮先生的授意。看來這位二宮先生也沒有表現的那麽尊重他們。

在夏知和太宰治這間房裏發生的這起案件也和之前的案件一樣,沒有第一起的蠟像,血跡以及刀。

藤本負責人只叫了幾個員工來,同樣沒有選擇報警。

經過雪場員工的核查,確定了死者是前天入住酒店的山崎先生。和他同行的還有他的兩個同性朋友和他的妻子。

“山崎夫人就交給你了。”

夏知領命,帶著山崎夫人去了藤本負責人臨時開辟出來的一個房間: “節哀。”

山崎夫人看上去有點恍惚。

夏知輕喚了一聲: “山崎夫人”

“額……”山崎夫人回了神,看向夏知, “抱歉。”

“我理解。”夏知說, “能問問你們原定的行程嗎”

“原本我們明天就要走了……”

“知道你們行程的人多嗎”

山崎夫人搖了搖頭: “只有他同行的兩個朋友和我。”

“這兩天有和雪場的人發生爭執嗎”

“沒有。”山崎夫人解釋, “我先生,他是滑雪運動的愛好者。以往他來都會去高級道,今年帶了我來,我是第一次滑雪,所以這兩天我們都在初級道。初級道雖然人多,但大家速度都慢,不會有什麽大問題。”

夏知問: “他常來這個滑雪場嗎”

“是,他說過他每年都會來。”

“去年也來了嗎”

“去年”山崎夫人楞住,似乎是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問到去年,但還是給予了答案, “來了。去年下了幾場大雪,他說要去滑野雪。”

野雪!夏知捕捉了關鍵詞。

去年的野雪。昨天的教練說過,去年滑野雪的人裏出過事故。

“去年山崎先生滑野雪有遇到什麽事嗎”

“抱歉,去年我沒有來,不太清楚。不過……”山崎夫人說, “今年一起來的他的兩個朋友,他們去年也在一起。你可以問問他們。”

“好的,謝謝。”夏知跟著又問了幾個問題。結束之後,她看隔壁房間的太宰先生還沒動靜,就先帶山崎夫人去了負責人準備的休息室。

她們剛開門準備進去就聽到隔壁房間一陣喧嘩。兩個人迷茫地對視,往那邊趕了過去。

夏知打開門: “怎麽了”

房間裏是雙手插兜站著的太宰治和兩名或坐或趴在地上的男性。

夏知: “……發生什麽了”

“呀。一定是房間的地板太滑了。”太宰治這麽說,手卻沒有要抽出來的意思, “你們沒事吧”

這怎麽看都不像沒事啊……

出乎夏知的意料,兩名男性雖然面露不快,但沒說什麽,互相拉了一把站了起來。

太宰治也沒管他們,直接往門口走來: “累死了,藤本先生給我們準備中飯了嗎”

“休息室應該有。”

“走吧走吧,去吃飯。”

“他們……”

“嗯”太宰治回看了一眼山崎先生的相關人,彎眼笑道, “不用管了,我已經知道了。”

“哎”

“走吧。”

夏知一頭霧水被太宰治牽住手腕拉著走,她回頭看了一眼被她們留在身後神色各異的三個人,回頭小聲問道: “太宰先生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嗎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夏知:

太宰治推開休息室的門: “還差一點線索,過了今天晚上大概就會有答案了。”

“山崎夫人說山崎先生去年也來滑野雪了。”

“哦”

“那兩個人去年也在。”

太宰治笑了一下: “原來如此。”

“他們有說嗎野雪的事情。”

“沒有。”太宰治說, “但是春野先生說了, ‘這和阿謙一模一樣’。”

“阿謙”

“春野先生的朋友,六個月前的受害者。”

夏知隱隱抓到了什麽: “其實還是有共同點的,對吧去年的野雪事故,他們都在場”

“不出意外是的。”太宰治說, “因為是偷跑出去的,所以雪場不了解他們的情況。那場意外事故或許另有隱情。”

“那晚上是要等什麽”

“看看春野先生是不是下一個受害者。”

“為什麽是春野先生”

太宰治朝她眨了眨眼睛: “我們走的時候你回頭看了他們,他們的表情如何”

“一個看上去很生氣。”夏知回憶, “一個沒什麽表情,但是回避了我的視線。”

“今天晚上我們不睡了。”

“要蹲兇手嗎”

“嗯。”太宰治朝她投來一個促狹的笑, “等下先去踩點,看看躲哪裏合適。”

“去哪踩點”夏知突然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, “不會是……”

太宰治禮貌地笑了: “春野先生的房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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